【德哈】德拉科·马尔福保护计划 1-2
SUMMARY：当哈利·波特不得不24小时保护德拉科·马尔福时会发生什么？
Ch 1
1998年的5月，那本该是一个充斥着迷人的蓝玲花、晚风中的甘菊草香、滋滋蜂蜜糖和黄油啤酒的夏天，正如英国的许许多多个夏天一样。
可是蓝玲花田被血液浸湿、晚风中的甘菊盖不住腐朽的味道、糖果店上空漂浮着不详的黑魔标记，英国迎来了最恐怖的噩梦般的夏天。
没有人能够忘记城堡上空五颜六色的咒语相互碰撞产生的冲击、忘记一次次爆炸后沙粒和尘土打在脸上的感觉、忘记朋友或敌人温热的血液溅上的粘腻与腥臭……
很快1999年便来临了，那个冬天彻骨的寒冷，对于在战争中失去了挚爱的人们来说，火炉旁多了一把无人座的扶手椅，新年倒数时空荡荡的屋子只能有自己干巴巴的回声，那火红的披肩、毛绒绒的围巾挂在衣柜里积起了薄灰。冬天啊，人们祈祷着，正如他们所能做的全部，快些过去吧。
2000年来了又去，事情拖拖拉拉又忙忙碌碌走向正轨，以哈利·波特为首的年轻人们终于撑起了摇摇欲坠的魔法世界。格兰芬多黄金三角将魔法部上下整治了一番，纳威·隆巴顿等一众霍格沃茨优秀毕业生回到老城堡，承担起了那些令人心碎的空位。
赫敏·格兰杰，按照她的升迁速度，大约在两年之后就可以接过魔法部部长这把交椅——历史上最年轻的女部长——勇敢，干练，精明，除去脾气可能过于格兰芬多了一点，很难有人能说出她什么坏话。
她和罗恩成婚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哈利感觉自己上一秒还在和伏地魔对着喊咒语，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那个盛大的梦幻的婚礼上。不过确实，在经历过战争之后，人们太需要这样一场婚礼了。他记不得自己在婚礼上喝了多少酒，就好像莫莉·韦斯莱太太也不记得自己在婚礼上流了多少泪。
罗恩·韦斯莱也进了魔法部，哈利本以为罗恩不太喜欢这种官僚体系，不过没想到罗恩对于他的工作相当满意，特别是——在他老婆两年后就可以掌管魔法部的情况下。
而哈利·波特，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傲罗，距离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只差一小步，人们争先恐后地将他簇拥上这个位置，只给这天下第一的称号——勇敢伟大的格兰芬多男孩，我们的救世主。
两三年的时间里，傲罗指挥部都在忙于扫清残存在各地的食死徒余党，而食死徒似乎在伏地魔死后仍藏于黑暗中继续生根发芽……
2001年的春天，这一天天气正好。伦敦，老旧城市上空老旧的天难得放晴了，阳光乖顺地撒下。千禧年没有留下多大印象就过去了，几个年轻人却在这样一个春日找到了战后浑浑噩噩活着的感觉。
“能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自己办公室看见一个马尔福吗？”哈利正和赫敏讨论这次的案子，一推门才看见一个金发高个子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他最喜欢的小沙发上。
不是马尔福还能见了鬼的是谁。
他和马尔福战后再也没有见过，兜兜转转针锋相对的两人这辈子最深的交情就是厉火中的一把飞天扫帚。迟来握住的手，烈火窒息的温度，身后人死死抱住他的力道，相互欠下交织的一条命。
卢修斯和纳西莎最终被威森加摩判定为无罪，理由是纳西莎冒着生命危险骗过伏地魔保护了救世主，而最终打败伏地魔的那根魔杖——很不幸，是德拉科·马尔福的山楂木。最大的食死徒窝点，臭名昭著的黑巫师家族，全员无罪逃脱，《预言家日报》兴高采烈地挂了整整三天头版头条，好像马尔福家族的仇人还不算多似的。
老马尔福夫妇也在战后悄然离开了英国，似乎是在法国或意大利甜甜蜜蜜的生活，实则逃命——想必马尔福家族在海外也有一笔不小的产业，这笔家产大到哈利怀疑它们是否合法。德拉科·马尔福则不得不早早地坐上马尔福家主的位置，战后几年的时间周旋于魔法部和老伏的余党之间，掏空了过半的财产努力洗清马尔福家族的罪孽。
“我来这里自然是因为你的案子和我有关，大圣人波特。”德拉科站起身来面对他，蓝灰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哈利。
他似乎又长高了一些——该死的谁他妈的二十多岁还能长这么高个——没有六年级那么瘦削，正处在青年和男人之间迷人且微妙的过度中。而且终于放弃了他万年的发胶蓄起了长发，淡金色绵延到了肩膀，顺滑又闪耀。
您是用了波特家柔顺剂吗？
（注：哈利·波特的祖父曾靠发明一种护发素而发家致富。）
“今天早上，家养小精灵在门前的地上发现了这个。”德拉科的指间夹着一封信，纸上有个用魔法留下的黑魔印记，正森森的泛着光。战后显然不能像曾经一样高调地在房子上空悬挂黑魔标记，于是食死徒们通过留下带有黑魔标记的“死亡信”传达消息。
“哦可怜的小家伙，它一定吓得够呛。”赫敏露出了相当悲天悯人的慈爱。
德拉科高高的挑起眉毛，当他意识到赫敏实际上是在心疼那只发现了黑魔标记的小精灵时，眉毛都快挑到发际线去了。
“别想了，你在赫敏心中确实不如一只家养小精灵。”哈利毫不客气的说。
德拉科不置可否。
“是莱斯特兰奇的旧手下？”哈利接过德拉科手里的纸仔细看了起来。
上一周，在麻瓜街区一连出现了三具尸体，均是被黑魔法所杀。死状在哈利这种经历过战争的人来看也算是可怖，三个可怜的家伙在死前受到了比死亡难过得多的折磨。倒霉的麻瓜警察署，似乎是叫苏格兰场来着，对此毫无办法。魔法部不得不悄悄将案件转移过来，还修改了一大堆麻瓜的记忆。
除去第一位死者的身份仍不清楚，剩下两人都是布莱克家族的远亲，鉴于古老纯血统家族之间的婚姻联系，马尔福家族似乎也与死者有交集。战后马尔福家族和布莱克家族早就残破，被杀害的三人甚至连旧姓都不是这两个。可以算是很远、很远的远亲了。
“如果这些食死徒真的是莱斯特兰奇和小巴蒂·克劳奇的旧手下，”赫敏翻看着那一沓厚厚的资料，足够厚到哈利还没开始看就头疼的地步，“贝拉特里克斯虽然死了，但是她的旧手下显然对马尔福家关注较多。”
“关注较多？”德拉科冷笑了一声，“格兰杰，他们是想把我这个叛徒杀之后快。”
哈利在听到“叛徒”这个词的时候皱了下眉，很难赞同这个形容。
“所以你如果是来提供什么线索的……”哈利公事公办道。
“不，”德拉科飞速打断他，“我是来寻求保护计划的。”
“什么保护……？”
“据我所知，证人保护计划只在美国的魔法界开始尝试执行，”赫敏接过话头，“现在魔法部并没有任何针对个人的保护程序。”
“可以从现在开始有，格兰杰部长。”
“还不是部长。”赫敏纠正道。
“还、不是部长，”德拉科假惺惺地跟着重复了一遍，“总之我有理由相信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希望得到傲罗指挥部部长先生的保护。”
德拉科的视线转向哈利。
傲罗指挥部部长——哈利·波特先生，此时正吃惊地看着他的老对头。
“我？”
“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二个傲罗部长吗？我以为你至少还听得懂人话，波特。”
哈利不知道战争究竟给这个斯莱特林带来了什么，他只知道马尔福现在看向自己的眼神过于带有攻击性。他还记得那双蓝灰色的眼神总是变来变去，三年级前的张扬，六年级的阴沉此刻都毫无踪影，连带着一同消失的还有那双眼睛中本应流露出的感情。冷冰冰，硬邦邦，这就是哈利对德拉科全部的印象了，更像是一位长着他老同学的脸的陌生人。
“你想要怎么个保护法？”哈利问道，他的眼神转移到了德拉科手上。修长的手指正转着一支魔杖——不是他曾经的山楂木了，这是自然，那根山楂木还在哈利那妥当地放着。
“自然是24小时贴身保护，谁知道那群疯子什么时候会朝我丢一个死咒。”
“不行，马尔福。”赫敏立刻拒绝了，“我们可以安排其他傲罗对你24小时保护，但是哈利……”
“我想你们不一定有拒绝的权利，鉴于格兰杰……还，不是部长。”德拉科从袍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哈利和赫敏。
魔法部部长的亲笔信。
显然这是一个目前哈利和赫敏谁也无法拒绝的决定。
非常经典的做法，非常……马尔福。
“这怎么可能？！”赫敏的音调直升了八度，在金沙莱辞去魔法部部长的工作后，她对于部里的官僚体系不满相当久了。
“需要我提醒你们当下孱弱的魔法部有多需要马尔福家族的帮助吗？”德拉科脸上挂着讥笑，慢吞吞地说道。
赫敏愤怒地推门而出。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迅速退去，仿佛当他不需要表达什么的时候，那里就不会出现任何不被需要的感情。哈利看着他，几次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想说什么就快说，波特，看着你那张欲言又止的脸简直是折磨。”德拉科说。
哈利叹了口气：“你被食死徒追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相信你门口出现这样一封信你就会在明天变成一具尸体。”
“你说的对。”德拉科赞同到，哈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也有可能是今天下午。”
“……”
马尔福臭白鼬你死在路上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
赫敏把知道消息的罗恩死死摁在凳子上，防止罗恩在食死徒之前先把马尔福给杀了。
哈利满脸疲惫。
“马尔福需要来找你保护？他这是……他这是图谋不轨！”罗恩低吼到。
赫敏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己用词不当的丈夫，认为他大部分时间保持安静会好一些。
“黄鼠狼，需要提醒你我还在这个办公室里，听得到你说话吗？”德拉科以一个相当舒服的姿势将自己安置在哈利办公室唯一一个高级扶手椅里，被三个格兰芬多狮子团团围住。
罗恩愤怒地看了他一眼。
图谋不轨。
是的，哈利也这么坚信。
马尔福家没有作为食死徒参与最后的战争，甚至战后没有一个人进阿兹卡班已经让他们成为了所有黑巫师的眼中钉肉中刺。而白巫师们，哈，你们能找出一个白巫师不恨马尔福家族的理由吗？如果说有人想要德拉科死，那也绝不是从今天开始的，哈利想不明白，而德拉科也没有提供任何一个足够令人信服的解释。
自从赫敏满脸沮丧地和罗恩走进他办公室的那一刻开始，哈利就明确地知道，这个所谓的德拉科·马尔福保护计划，已经没有回绝的余地了。
“我白天还需要在部里工作……”哈利揉揉眉心，痛苦地说道。
“没问题，我可以把我的东西搬过来，反正那些杂物在哪儿都能处理。”德拉科回答。
“你也不能再回马尔福庄园了，部里会安排一处足够保密的安全屋，你……我们，”哈利极不情愿的说出那个词，“我们，需要搬到那里。”
“可以。”德拉科从善如流。
“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也不能见曾经的朋友……”哈利艰难的说。
德拉科耸肩：“我早已没有朋友了。”
这个沟通显然有些过于顺利，从侧面佐证了德拉科图谋不轨的未知目的。
哈利简直要怀疑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此时的马尔福也都会照单全收。
德拉科指挥着羽毛笔，看都不看那些条例，刷拉拉地在魔法部专门为了他一个人最新出台的所谓“凤凰保护协议”上签了字。
“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希望这两个人可以走了，人太多我会害怕。”德拉科维持着自己被害人的身份，倨傲嘲讽的表情却不这么暗示。
罗恩又扑上去要给马尔福施恶咒。
“特别……是他。”德拉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罗恩，“我很怕。”
罗恩崩溃地吼叫着甩门离去，赫敏紧随其后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只留下哈利和“害怕”的德拉科面面相觑。
梅林啊。
Ch 2
不起眼的麻瓜街道，天空阴沉沉地，月亮和星星全都隐去身型，路旁几盏坏掉的路灯也没有帮助增加丝毫亮光。古老的红砖建筑被蕨类植物和苔藓覆盖，木制楼梯吱呀呀地哼叫着。在一幢不大的公寓楼里，德拉科·马尔福对着空无一物的麻瓜电器产物——冰箱——死死拧着眉毛。
“波特，根据甘普基本变形法，食物是不能变出来的。”他音调平平，“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去……买吃的？”
哈利·波特，由于一个可笑的“德拉科·马尔福保护计划”，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那是一个可以看到泰晤士河滚滚流淌的温暖小窝），还不得不和一个马尔福24小时相处。
他努力思考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部里什么人才要被这么搞。
这是一个傲罗指挥部提供的安全屋，老房子被能想到的防御咒语一层又一层加封，以保证不会有食死徒能找来，也保证不会引起任何一个麻瓜的注意。
松动的木质地板，生锈的旧水管，浸满油污的长桌，发霉的橱柜，甚至包括那个站着的、穿着皱巴巴衬衫和牛仔裤的、顶着一头鸡窝的救世主，这个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所有的东西都在挑战着德拉科的底线。
“那我出去买东西，你在这里呆着，嗯……有什么需要带的吗？”哈利认命地起身准备出门。
“不，我跟你一起出门。”德拉科拿起他的袍子，思考了两秒后一脸嫌恶地换了一件麻瓜长风衣，“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
哈利做了几个深呼吸，忍下两三句脏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认为一个被魔法部施了无数层防御魔法的安全屋会比外面更加危险，但是你可以放心待在屋里。”
“外面就算危险我也是死在你面前，”说着德拉科已经穿上了那件长风衣，穿上后的风衣显然比他想象中更加合身，“一个人死在这个狭小、肮脏、破旧、令人恶心的麻瓜屋子里太可怜。”
“操！”
哈利宁可听德拉科念恶咒也不想再听他说“害怕”和“可怜”任何一个词了。
马尔福家主德拉科先生显然从来没去过任何一家麻瓜的连锁超市——如果可以的话，他这辈子也不想去——而哈利其实也很少踏足这些麻瓜超市。
那些被父母拉着手逛超市选购自己喜欢的零食的权利，自然是与他这个哈利·碗橱姑娘·波特毫不相关。在达力小亲亲在超市大肆选购零食的日子里，碗橱姑娘也可以心满意足地拥有一个安静的喘息时间——从那些永不结束的家庭劳动中。
“你是要脱脂还是全脂？”哈利举着两罐牛奶问道，在看到德拉科的脸不舒服地挤在一起时，他补充，“我不管你在马尔福庄园喝的都是什么，你现在就只有Tesco可以选择。”
“全脂的。”德拉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再也不忍心看那些装在所谓“塑料瓶”里的低劣乳制品。
德拉科慢吞吞地走在后面，连超市的一个货架也不想让他高贵的手指头碰到，只好就这么看着救世主的背影。看着救世主嘟嘟囔囔地比较哪罐酱料更好吃，看着他尝试辨别莴苣和生菜，看着他面对数十种以上的面包牌子傻傻地发呆……
德拉科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在慢慢往上翘，眼中似乎又有蓝灰色的光芒闪烁。
在麻瓜的世界里，臭名昭著的前食死徒和救世主，人间烟火。
好像是蜂蜜公爵里大号的羽毛笔棒棒糖在他心尖不紧不慢地骚了一下，黏黏的糖霜带着一点酥麻的快乐蔓延开来。不会呛得齁了嗓子，也不会滑滑地流向胃部，而是就漂浮在那里，左心房靠上一点点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德拉科和哈利一人抱了一个巨大的纸袋，知道他们无法经常出现在麻瓜街道买东西，只好一次性买了足够的食物用品。
德拉科此时的嘴角已经被他扳回到了它们该在的地方，他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为自己在超市里无端的快乐感到烦躁。
哈利跟着德拉科走在身后，还是没弄明白到底是一系列怎样的因果才导致他和一个马尔福一起逛麻瓜超市的这个事件产生的。
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魔法界的救世主，唯一两次击败伏地魔的男人，魔法世界几代人的崇拜对象——非常令人惋惜的，是一个在休息日只会穿着品味堪忧的衬衫牛仔裤，到了夜幕降临冲进一个肮脏的小酒吧点上几杯黄油啤酒消磨时间的男性。
即使有人会猜测哈利·波特是不是会每天流转于爱慕他的女人之间；或许在高端酒会上和魔法部高层谈笑风生；作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他也有可能在某个魁地奇体育场的顶层包厢。
但是不，不会有人能想象到——哪怕一丝一毫——这位哈利·波特先生，正在和一个前食死徒逛麻瓜家庭超市，为了一捆蔬菜是否是有机的而吵得不可开交。
哈利相当绝望。
*
路边的草丛不轻不重地响了一声，可能是一只迷路的小兔子或松鼠，哈利想。
却看到了他两步开外的德拉科迅速绷紧了身子，一只手摸向放在口袋里的魔杖。
哈利的脑中立刻抻了一根弦，然后“啪”的断裂。
“马尔福，在麻瓜街道不能用魔杖施法！”哈利喊道，迅速向德拉科那里扑过去，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黑紫色咒语擦着他的发梢飞过。
德拉科的手立刻从口袋里缩了回来，抓住哈利空着的那只手，两个人在昏暗的街道上开始狂奔。如果此时要响起那些戏剧性的、不合时宜的背景音乐，那一定是高昂宏伟的交响，而不是紧张激烈的小鼓点。两人交握的手是如此悲壮，像是在枪林弹火中被放飞的和平鸽，像是他们之间脆弱可笑的关系，迈向前方的每一步都可能是终结。
哈利拼尽全力扭了个头，不出所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然而死咒和恶咒还是时不时会从街道某处刁钻地飞来。幻身咒？隐身药水？这些是盯梢的人，不是埋伏的人，傲罗先生立刻判断出来。
长满了青苔的石板路有些打滑，前面的金发斯莱特林却死死地拉着他的手。几个无声的咒语向后飞去，空无一物的街道上传来了什么东西倒地的闷声。
伦敦的晚上又开始飘起了薄雾，哈利借此机会给身后丢了一个混淆咒。
最后一道不死心的咒语斜着飞了过来，擦破了哈利不太合身的衬衫角，购物袋里发出了小小的碎裂声，最后街道终于重归寂静。
“他们不是专门埋伏的，”哈利小声对德拉科说，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咒语打的毫无章法，也没有堵截咱们的路，安全屋应该没有暴露。”
德拉科又拉着哈利拐了两条小巷确保没有人追上来才停下脚步，两人绕远路回了安全屋。
“真……真的有人要追杀你？！”哈利靠着墙壁喘气。
德拉科把哈利那一袋食物接下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不紧不慢地说：“我想我们损失了两个鸡蛋，其他都还好。”
哈利很想吼一句去他妈的鸡蛋。对面的人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他不会在乎是否有食死徒追杀他，不在乎是否有一条恶咒险些击中他。即便他口口声声说着害怕，但哈利清楚的感觉出来，德拉科根本不在乎——甚至还没有他在乎那两个碎掉的鸡蛋更多一些。
“为什么？”哈利问。
为什么在是这个时间突然寻求保护？
为什么不在乎那个可以要了他的命的恶咒？
为什么即使可以待在安全屋也要冒着危险出门？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来寻求保护？
“因为鸡蛋碎的太多就没得吃了。”德拉科看傻子一般看着哈利。
哈利终于爆发出一句响亮的粗口，摔门进了二楼的卧室。
德拉科一个人在楼下站着，有一瞬间他好像被吓到了，但是很快他的脸上就慢慢凝成了一个古怪又无奈的笑容。
德拉科生疏缓慢地尝试整理买回来的食物，做着这个小少爷这辈子也没做过的工作。
下人的工作。
德拉科厌恶地皱眉。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相似昏暗的夜晚，也有一个金头发的小斯莱特林拎着一盏油灯皱起眉毛：“提灯是下人的工作。”
沉默的灯火照亮了身旁人的脸颊，翠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两个男孩也曾并肩行走……
德拉科觉得他的胃部酸酸的痛了一下，蔓延到了左臂那个丑陋的烙印上，最终停在了胸口，那里有曾经男孩留下的伤疤，密密匝匝，像是藤蔓缠住了五脏六腑，遏制住了呼吸。
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那是他即使以敌人的身份也有资格与哈利并肩而站吵吵闹闹的过去。
那是他，德拉科·马尔福，一个食死徒，还没有和救世主相差一整个世界的过去。
该死的波特。
*
他妈的德拉科·马尔福，见鬼的保护计划！
哈利狠狠地咒骂着，怒气冲天，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的气。
是因为他不得不和死对头24小时不分开？显然不是，哈利只是单纯地把它当成一个任务，仅此而已，它并不会比趴在恶臭的泥潭中蹲守狼人更加让哈利反胃。
是因为他不知道德拉科为什么有必要来寻求保护？这跟他无关，不管那个马尔福和魔法部部长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他的工作就是盯好这个金头发的混蛋别死了，其余的管再多也没有人给他发奖金。
是因为德拉科对他自己的死活毫不在意？……似乎是的。
既然德拉科表现的那么不在意，即便他被草丛中伪装成一只兔子的黑巫师下了死咒都无所谓，那为什么当时要那么紧张呢？为什么要寻求保护呢？
哈利认为不是的。
在他们相识的霍格沃茨七年内，哈利见过不少次德拉科夺路而逃的样子，斯莱特林从来没有格兰芬多那股横冲直撞的勇气。德拉科更是斯莱特林中的斯莱特林，等到该跑的时候永远比小跟班克拉布和高尔快。
但是不是的，在那条磕磕绊绊的石板路上，拉着自己的斯莱特林，并不是在害怕的逃命。
那是为什么呢？哈利想不明白。
-TBC-
还是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你们💕
是菜鸡作者第一次写德哈
文笔一般，逻辑混乱，叙事温吞
角色属于罗琳，爱情属于德哈，我啥都没有
周末快乐！
大家晚安，祝每一个小可爱都拥有甜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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