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德拉科·马尔福保护计划 5-6
SUMMARY：当哈利·波特不得不24小时保护德拉科·马尔福时会发生什么？
Ch 5
格伦已经在这个肮脏的小酒馆工作了30余年，自伏地魔还风头正盛，到如今他坟头草都一米多高，老格伦在这陈旧的吧台桌后面见识了各式各样的黑巫师。这家老酒吧坐落在翻倒巷的最深处——单单这个地名就说明了很多，你不能指望踏足这个地方的人是什么高尚之士。
2001年3月8号。
这日降温降得毫无道理，前几天那么美妙的春日气息——就连翻倒巷内也可以感受得到——尽数被一场阴雨消磨殆尽。本来就缺少灯光的酒馆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显得更加压抑。
老格伦看着角落里一只还未变身的狼人正急切地高价寻找狼毒药剂，却被他的同伴大肆嘲笑……
尽管今晚注定看不到月亮，老格伦还是对角落里大声叫到：“要变身就出去变，损坏了东西三倍赔偿！”
“来一杯白兰地。”一个陌生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吧台前，他的个子不高却异常壮实，指缝里浸满了污垢，兜帽遮住了他大半的脸颊。 “得了先生，这就来。”格伦慢吞吞的拿起身后架子上的酒瓶，里面的液体浑浊不堪。他的动作颤颤巍巍，按说格伦也不算年轻，多年酒精的侵蚀和酒馆恶劣的环境，让他苍老的更快了。
“你是哑炮吗？”陌生人突然出声，轻蔑的问道。 按说这个问题多少具有一些侮辱性，老格伦却笑了起来，暗黄的牙齿参差不齐：“不，先生，我是个巫师。只不过这双手拿酒瓶的时间比拿魔杖可多多了，也难怪总有人问我这个问题。”
陌生人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接过那杯白兰地一饮而尽：“再来一杯，老家伙。”
酒馆的角落里，有人悄悄往谁的杯中倒了迷情剂，老格伦对此视而不见，不多管闲事就是他这个酒馆能在翻倒巷开这么多年的原因。 几个明显非法涉及黑魔法的物品交易悄悄进行着，只要没有东西能给他的酒桌烧个洞，老格伦想，随他们去吧。这位老年人的一生大多充斥着莫不经心，他见过太多人，经历过太多事了。
雨越下越大，冷冰冰地砸在老人脸上，他眼中的光芒正在一点一滴消散，顺着地上的雨水一起淌进下水道里。
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似乎有一个伴侣来着，她是麻瓜还是巫师？他们是否结婚？老格伦记不清了。
上一次使用魔法是什么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魔法来着？可能、可能是整理一新之类的。老格伦记不清了。
小酒馆时不时就会有明的暗的食死徒踏足，来这里讨论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老格伦记不清了。
“钻心剜骨！” 老格伦能记清的只有——疼痛。 无边无际的疼痛，每一根骨头仿佛都被碾碎，他枯叶一般苍老的身体不住地抽搐着。 几小时前还在老酒馆喝着白兰地的陌生人此刻发出尖厉的笑声，他拿着魔杖从上而下看着老家伙，仿佛那是什么垃圾一般。他周围簇拥着几个同样穿黑色兜帽披风的人。
陌生人念出咒语的音调有些抑扬顿挫，他的魔杖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什么标记，随后一抖，那阴森森的黑绿色光芒就向着老格伦的胸口飘去，拥有两个头的蟒蛇邪恶地吐着信子。
“啊啊啊啊啊！”格伦沙哑的嗓音发出这辈子最凄凌的嚎叫和不清楚的求饶。胸口仿佛被人一刀一刀剖开，血液迅速涌了出来，“求求、求求您……”
“既然你这么愿意拿着酒瓶，就变成一个哑炮吧。”陌生人对他的痛苦置若罔闻，只是念了一句老格伦从未听过的咒语。 那个咒语准确无误地击中格伦，他感觉得到自己生命中的某一部分在不停消散，灵魂的一个碎片与之分离。他从未感觉到如此空虚无力，曾经虽不算精纯但是充盈的魔力被一点一点榨干——用一种最为痛苦和绝望的方式。
他，成为了一个哑炮。
这是第一次，有人能用一个咒语，生生剥夺一个人的魔法。陌生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恭喜主人，魔法界很快就会有一个哑炮救世主了！”周围的黑衣兜帽人说道。
*
“你有着和她一样的眼睛。” “看着我。” “Always。”
“Run，Lily！”
“死亡实际上就像是经过漫长的一天之后，终于上床休息了。而且，对于头脑十分清醒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
“多比是一只自由的小精灵！”
“不！弗雷德！不！”
哈利在床上又翻了个身，就好像他没有在十秒几前刚刚不舒服地翻到这边来一样。他在睡觉，但又没有在休息。他的精神可以感知到自己正在被过往纠缠，但他对这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毫无办法。
夜晚潮湿的天气刺激着哈利潮湿的记忆，那些痛苦就像是蚀骨之蛆，对于他来说，这个战争就像是不会结束一般漫长。
他无法说服自己……他需要为这些鲜活的生命承担责任。
但他承担不起。
在这场战争中没有胜利者。
他痛苦地呻吟着，可是大脑却仍不愿放过他——哪怕能醒来也好，他至少可以坐到天明。
可是不，他只是一遍遍地、停不下来地看着再也回不来的面孔。那些他亲眼见到了的死亡场景、那些他听说的死亡场景、那些由于他的愚蠢造成的死亡场景、那些为了保护他的人们……
哈利像是溺死的人渴望大口呼吸，张开嘴只能发现更多的水灌进来。
他很抱歉……他真的很抱歉，那些本来应该完整的家庭，本能拥有的快乐。
在小卧室一如既往的那个角落里，德拉科颤抖着、近乎是跌跌撞撞地接近哈利，却又不敢靠的太近。那个被魔法界捧上了天的救世主，就这样蜷缩在床上的一个小角落里，就好像他不配睡多大空间一样。德拉科眼里露出了深深的讽刺和恶意，魔法部向来只会利用大难不死的男孩，把他捧为救世主只为了安抚人心，没有人——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个人深夜的辗转反侧，听过这个人绝望的呓语。
他的救世主……他的！
德拉科像是被什么遏制住呼吸一样，吸进一大口却得不到氧气，肺部的每一次工作都是窒息前的徒劳。
两个在绝望中濒死的人，只有彼此。
幻身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男人解开了，他低下头，长发垂在哈利脸侧，眼眸里是极深极深的灰。
哈利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双手隔着被子从背后圈住了，凛冽的木质香以一种和具有攻击性的味道完全不同的方式，温柔、渴望、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那些要把他拖入深渊的梦境立刻被驱散，就像是摄魂怪中间的呼神护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和温暖，这或许就是他的守护神。
这个半拥的姿势持续了很久，后来他的头被轻轻托起，从高度不合适的枕头转移到了另一个结实又温暖的物体上，似乎是某个人的大腿。修长的手指在哈利的发丝间穿梭，时不时飞速地碰过他额头的伤疤，轻轻摁着他的头皮帮他舒缓头痛。
是德拉科。
哈利在迷迷糊糊中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笑，那个马尔福会这么做？
或许这只是另一个梦境吧。
但它至少是个美梦。哈利在熟睡的前一秒这么想着。
这是自战争之后，哈利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安稳的睡眠，在一个食死徒绝望的怀抱里。
*
“又一具尸体，波特先生，被发现在河岸街附近。”亚什报告着，接二连三的死亡，毫无进展的案件，整个傲罗部此刻气氛压抑，“死者名叫格伦，是翻倒巷一家酒馆的老板。被发现的时候手里握着他的魔杖，但似乎也是个哑炮。”
“什么时候的事？”哈利问到，声音中有着足够的威严，魔法法律执行司没人敢违抗的威严。
“今天早晨六点左右，波特先生，几个麻瓜目击了死咒从灌木丛发出。”
哈利点点头，亚什迅速低着头跑出了办公室，和一个在战争中杀死了黑巫师的最伟大的英雄相处需要极大的心理素质。
大部分傲罗对待哈利都是三分惧怕七分尊敬，他们无法想象格兰杰副部长和韦斯莱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是如何能和这位波特先生自如相处的。哦对了，还有那位最近几天一直都毫无顾忌地霸占着他们亲爱的指挥部部长办公室的马尔福先生，他是如何能和波特先生共处这么久的？
“马尔福，我要去一趟翻倒巷的酒馆，那里至少会有和死者相关的线索，”哈利披上他的长袍，匆匆起身，“你就在办公室待着，魔法部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我会在下班之前回来的。”
哈利说着便要幻影移形。
“魔法部是足够安全，翻倒巷却一点也不安全。”德拉科极小的声音飞速地说道。
在哈利的身型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抓住了哈利的手腕。空间一阵扭曲，两个人一起消失了。
“德拉科·马尔福，你他妈的到底在想什么？！”哈利没有功夫从幻影移形的不适中解脱出来，一把甩开德拉科的手，他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德拉科迅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们在翻倒巷和对角巷交接的街口。很好，幸亏救世主有点脑子没有直接幻影移形到翻倒巷。
德拉科掏出他的魔杖敲了敲哈利的头顶，一股暖流迅速顺着哈利的发旋向下流去，那种感觉淌过他的脖子时哈利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你这是……？”
“我希望救世主不会是想以这张面孔走进翻倒巷吧？”德拉科毫不客气，“看到你这张伟大的疤脸，我相信翻倒巷里的蛆虫渣滓会在五分钟内把你撕碎的。”
随后德拉科又对他标志性一般的圆眼镜施了一个变形咒。
哈利梗住，德拉科双手隐在袍子里，跨步就想往前走。
“等等！”哈利拉住他，“你知道翻倒巷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啊，”德拉科回答的理所当然，“问题是——你知道吗？”
哈利咬牙切齿，他他妈的当然知道！但他是为了查案子而来的，马尔福呢？专程来找死吗？！
“德拉科·马尔福保护计划，”哈利嘶嘶的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被追杀。”
“24小时贴身保护，波特，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贴身？”德拉科扬起下巴。
哈利气到七窍生烟，他花了足足半分钟时间压下自己说出粉身碎骨的欲望：“你明明知道在魔法部更安全！去超市的那一次也是如此，为什么！”
“答案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只是你自己选择不相信而已。”马尔福又露出了那副缺少感情的样子。
*
两个人一前一后踏入小酒馆，可怕的案件并没有在这里发生，因此这里看上去还一如往常，只是它的老板再也回不来了。
敬业的傲罗先生期望着能从这里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而德拉科毫不客气地挥舞魔杖给自己了一杯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
“我敢打赌这里一到晚上就充斥着各种非法劣质迷情剂。”哈利闻着老酒馆挥散不去的味道，表情不佳，“我觉得我闻到了蜂蜜公爵的味道，柠檬草，还有……这是檀香吗？”
檀香，是的，哈利听说在遥远的东方寺庙中会燃烧这种檀木香，在寥寥无迹的烛火下，斩断情丝与红尘。
青灯古佛。
坐在角落里的德拉科登时喷出好大一口火焰威士忌。见鬼的波特不清楚，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专属香水是什么味道。
柠檬草和檀木。
可是波特怎么……？
哈利不得不扭过头看着失态的德拉科：“你怎么了？”
德拉科狼狈地撇开目光，不敢去想这背后更深层次的含义：“迷情剂……是、是够劣质的。”
哈利深以为然，他都搞不明白自己闻到了些什么，大概是魔药配方有误吧：“你闻到什么了？”
德拉科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干净的肥皂味，似有似无的橙花香，清澈的似水，浓烈的若火，一如那个明艳温暖的大男孩。
自从六年级那节魔药课他第一次接触迷情剂开始，闻到的就一直是这个味道。
哈利·波特的味道。
Ch 6
哈利将老酒馆从里到外翻了个彻底，却也没能发现什么更有用的线索，不由得有些失落。
与此同时，德拉科似乎是被翻倒巷的环境吓到了一般死死地贴着哈利——天知道他在几年前还是这里的常客，真是丢人。哈利看得出来德拉科藏在斗篷下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魔杖，好似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他都会丢出一沓子“统统加护”来。
“真该死，这儿什么都没有，”哈利懊丧地说，“我们走吧，马尔福。马尔福？马尔福……德拉科？”
德拉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你找到什么了吗，疤头？”
“我一秒钟前刚刚说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怎么这么心不在焉？马尔福宝宝要被吓死了？要去告诉爸爸了？”哈利嘲笑着。
“闭嘴。”德拉科满脑子还都想着哈利在迷情剂中闻到了自己的味道，他一边心如擂鼓，一边害怕那个答案。
那只是个劣质迷情剂，说不定……说不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德拉科这么想着，努力把最后一丝橙花的香气驱逐出自己的脑海。他很快捡回了理智，巡视着小酒馆，从吧台到每一张桌子、每一把椅子。
他很快就锁定了一张桌子，靠墙，足有一大半被遮挡在阴影里，可以观察酒馆几乎所有的座位，绝对不起眼。
就是它了。
“看好了，波特。”德拉科懒洋洋地说。
他挥动魔杖，对着桌子念了一句什么咒语，随后弯下腰，在哈利刚刚百分百确认什么都没有的地方拿出一张羊皮纸。
哈利目瞪口呆：“你都可以去做傲罗了！”
德拉科苦笑了一下：“我只是足够了解你在追查的这伙人，毕竟，我也是其中一员。”
哈利皱起眉，脸上又露出了那副不赞同的表情，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那张纸对着它放了一个显形咒。
随着显形咒的落下，纸上慢慢的开始出现东西。一个黑色的骷髅头出现在纸面上，它缓缓张开嘴，一条大蟒蛇从它嘴里钻出来，像是一条舌头，随后，蟒蛇的头分裂成了两个。双头蛇的黑魔标记下浮现出一行小字：Gerem Vonum Son
“这不是黑魔标记，这是什么？”德拉科从来没有见过两头蛇的新黑魔标记。
“应该是拉巴斯坦那伙人的新标志，它出现在了每一具尸体的胸口。”哈利解释道，“可是下面的小字又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
*
赫敏拿着那封死亡信的手都在抖，她刚刚查出了德拉科收到带有黑魔标记的那封死亡信的魔咒来源。她一句话也来不及解释，拉着罗恩就直奔傲罗指挥部的楼层。
“哈利呢？”赫敏揪住她见到的第一个傲罗，劈头盖脸地问道。
“波特先生他刚出去，”亚什哆哆嗦嗦地说，看着格兰杰副部长的表情，亚什觉得自己可能性命不保。
“他去了翻倒巷的老酒馆，就是死者工作的地方……和马尔福先生一起。”在赫敏愈发可怕的注视下，亚什艰难地说着。
“敏，怎么了？”罗恩全程没跟上进度，脑子空空，和小傲罗亚什两个人对视茫然。
“这封死亡信上面的魔咒来源，”赫敏咬着牙说，“是马尔福。”
“马尔福？可、可是他不是说这个是食死徒在威胁他……”罗恩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显然他也想到了什么。
“是马尔福对不对？”罗恩问道，“他想要接近哈利。”
赫敏点头：“也只有这样一种解释了。我当时看到这个黑魔标记不是两头蛇就觉得奇怪，所以去追溯了这个魔咒的来源，发现根本不是莱斯特兰奇而是马尔福。”
“他跟他们是一伙的！马尔福一定是要害哈利，他们现在就在食死徒肮脏的窝里！”罗恩说着就要冲去翻倒巷。
“等一下，”赫敏拦住她冲动的丈夫，焦急和担忧并没有钝化她年级第一的大脑，“如果马尔福和那些食死徒是一起的，他应该也用双头蛇才对，这说不通。他显然是不知道黑魔标记改了的，不然不会犯这么大的漏洞。”
“我管那个死白鼬为什么不用双头蛇，他和哈利在一起！”说完这句话，罗恩就幻影移形消失了。
“用一切方法和你们傲罗部长取得联系，快！”赫敏命令亚什，说完她也紧接着幻影移形。
*
黑魔标记换了，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德拉科心里七上八下的，如此大的一个纰漏，格兰杰不会查不出来。
这不能怪他，他从最开始被烙上这个烙印就不是自愿的，在战后更是竭尽所能的不再与食死徒有什么瓜葛。
没有什么人会发自内心的终于那个人，除了彻底疯了的人，比如他的那位姨妈。就好像没有人不会向往光明一样。
有如飞蛾扑火。
明知是彻骨的灼痛，明知很可能连性命也会失去，也值得他坚定地飞过去，直至粉身碎骨，直至他生命的最后一秒。
“Gerem Vonum Son好像什么语言都不是。”哈利还在对着那张不知所云的暗语发愁。
两人此时坐在对角巷的破釜酒吧里，哈利的幻身咒也已经解开。对角巷和翻倒巷是交集的，哈利决定过来碰碰运气看破釜酒吧的老板是否知道老格伦的信息。
破釜酒吧的女老板——他们曾经的霍格沃茨同学，汉娜·艾博女士手法娴熟地给两人端上蜂蜜酒。
“在这样的天气里，蜂蜜酒至少会让你心里暖和和的。”汉娜对两人笑笑。
“谁能想到你毕业后成为了破釜酒吧的女老板呢。”哈利和善的笑着，想起了这个赫奇帕奇的老同学。
“谁能想到你能和马尔福和平的喝酒呢？”汉娜对哈利挤挤眼睛，揶揄到。
哈利想起了昨晚似梦非梦中他被德拉科抱着轻轻安抚的场景，等他今早醒来时他的小卧室果然一切正常，那只是个梦吗？他梦到了马尔福抱着他和马尔福真的抱着他究竟哪一个更糟糕？
哈利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总之，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是否认识翻倒巷的老格伦，他在那里开了很多年的酒吧。”
“哦，很抱歉，我不怎么去翻倒巷那边……翻倒巷，你知道的。”汉娜露出了抱歉的表情，“这里的前老板老汤姆先生可能和格伦有些交情，但是他的精神已经被战争蚕食太多，我怀疑他是否还能正常交流……”
线索至此又断了。
只剩哈利手里拿着那张纸唉声叹气。
“看上去像是一个拆字游戏。”德拉科主动帮哈利分析道。
“拆字游戏？”
“就是按照一定规律打乱字母重新排成其他单词的游戏，似乎像是拉丁语。”德拉科看着那句话，他伸出手指着，“你看，如果把Son换成Nos，就是拉丁语中的我们，显然Son在这里解释不通。我猜食死徒不是想去认儿子。”
“你说的有道理……”哈利愁眉苦脸，“我对拉丁语一窍不通，太棒了。”
“显然有的人在课上并没有认真听讲。”德拉科似乎是想到了还在上学的时光，他眼睛深处闪着蓝幽幽的光。
“什么？我们课上还会讲拉丁语吗——”在德拉科越来越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哈利堪堪住了嘴，“行吧，我可不知道马尔福还是个好学生。”
“和一些只会闯祸扣分的格兰芬多巨怪不同，我的N.E.W.T.可是有足够多的O（优秀）。”德拉科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了他上学时常常带的高傲的笑容，“但凡你用点心，波特，你就会发现咱们的魔咒课和拉丁语有多少重合之处。”
哈利闷闷地笑着，这样的德拉科很难不让哈利回想起他们的学生时代，甚至那些留堂禁闭和午夜决斗此刻都显得如此弥足珍贵。这样的德拉科显然比几天前那个情感缺失空壳子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多少年未曾展现的笑颜出现在两人的脸上。
破釜酒吧人来人往，进入对角巷的巫师们大多会选择在这样一个阴冷的日子停留一会儿，喝上一口烈酒暖暖身子。汉娜·艾博是个好女孩，她把这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古朴的老地方散发着融融暖意，哈利想起了他三年级在这里住的那段时光。
“波特，别回头，我想我们被人跟踪了。”德拉科凑到他耳朵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有几个人从翻倒巷盯上了咱们。”
哈利僵了僵，说不准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德拉科呼在他耳旁的气息。热热的，痒痒的。
“如果要动手他们不会在酒馆里，我们还有机会，”哈利不动声色地和德拉科拉开一些距离，如果他脸颊通红，一定是因为那一大杯蜂蜜酒，“听着，一出破釜酒吧立刻幻影移形回部里。”
两个人告别了女老板汉娜，哈利尽可能镇定自若地往前走，他和德拉科的手在袍子下面相互触碰着，方便一起幻影移形。这甚至不是一个能被叫做握手的动作，两人只是指尖碰指尖，掌心半合拢的虚扣着。德拉科的手掌温暖而干燥，他的手指很长，此时它们正不经意地把哈利的手包住。
然而，来不及了。
等他们迈出破釜酒吧的第一秒钟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数道咒语同时向哈利发出，他会在能够幻影移形前被这些咒语尽数击中。
“该死的，哈利！”那个冷清清、慢吞吞的语调第一次染上了感情。
明明有一种咒语叫做“统统加护”，也有“铠甲护身”，从最古老的吟咏咒语开始，防护咒多的数不清。
可是那一瞬间，德拉科·马尔福仿佛忘了自己仍是个巫师一般，那么孤注一掷地扑向哈利，用他自己的身体挡下了本该是致命的一击。就像是很多年前詹姆像一个麻瓜一样在小屋门前徒劳地想挡住伏地魔，就像是莉莉紧紧用自己的身体抱住襁褓中的小哈利，就像是那些最纯粹至深的情感一般，或许它就是肉体凡躯。
柠檬草香裹挟着清冷的檀香朝哈利扑面而来，他一头撞在了德拉科坚实的怀抱里，德拉科护住他的时候那么用力，勒的哈利心脏都钝钝地痛了起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哈利才突然明白了原来那个愚蠢的“德拉科·马尔福保护计划”，要保护的从来不是德拉科。而是德拉科·马尔福针对哈利·波特先生的保护计划。
-TBC-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想要表现他们的挣扎和相互救赎，但是我太菜了，表现不出万分之一的美好呜呜呜
感谢所有给我评论小红心和小蓝手的大家
终于到周五啦！
大家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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